7/01/2007

魔鬼代言人還是納蘭

在北京學習曾經一起惡玩過的同學發來兩組圖片,一張是貝嫂的‘解放照’(狗仔隊偷拍到的裸照),另一張是Yumiko在加拿大表演時露點的‘高清版’。這兩張照片在網上流傳的頗為廣泛,以至於我從不同的朋友圈子裡都收到這兩組娛樂照片。可這些頭等娛樂新聞到了我這裡,除了多了個聊資外,起不到什麼娛樂效果,因為我樂不起來,也不覺得可笑。總覺得偷窺與偷竊為同一性質,把偷竊來的東西堂而皇之地與公眾分享,似乎有一種吃不到葡萄又希望周圍的人應喝葡萄酸的心理。可憐的偷拍者,可憐的被誤導的觀眾,可憐的宣洩方式。

也許可憐的人是我,確信沒有維多利亞裸體時的那份悠然自信,確信沒有Yumiko繼續表演的勇氣。恰逢北京曾一起學習的同學們在發起卡拉OK活動,聯想到‘娛人’與‘娛己’,覺得自己要增添對待生活的自信與勇氣,於是這樣寫道,‘well, obviously these pictures serve as a teaser for the coming party gathering. A peep at the celebrity’s life might tighten your nerves, while a real entertainment can help release and refresh yourself, as we’ve witnessed and experienced in Bj. You can call it a “devil’s advocate’, but anyway, guys and gals, please count me in, for the coming karaokay gathering.’這個為玩樂尋找的藉口,也是我對娛樂的看法,與其別人樂,不如自己樂。受薩特存在主義的影響,我曾一度認為,生活應該及時享樂。現在雖然依舊認同,一些中庸思想卻在潛移默地發揮作用,凡事都要‘度’量。然而,要肯定的是,對薩特和波伏娃越來越癡迷,他們總能解開我在不同時期的心結。

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決定,我卻覺得像個‘魔鬼的代言人’- 就像Al Pacino望著Keanu Reeves 的背影,嘴角擠出的那句‘Desire is your biggest enemy.’欲望,就掩藏在這樣的生活態度裡,而我卻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。Karaokay那晚,同學們如期而至,從晚上十點鐘直至凌晨四點多,盡興地唱,盡興地玩牌、喝酒,人借酒興,玩樂喊鬧的聲音蓋過歌,趨走睡意。有的同學猛抽煙,有的狂灌酒,有的一首首地唱Beyond,那種挽回‘光輝歲月’的氣勢,讓人動容。我也加入了這個行列,雖然我只喝半杯喜力,雖然我沒抽煙,雖然我沒有唱Beyond。曲終人散之際,大家沸騰的面孔漸漸降溫,又回到能夠彬彬有禮地互問回程的狀態。我認為自己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,直到開車迷路的時候,我才意識到也許我醉了。那晚我一直在背納蘭的詩,‘最是寂寞芳菲節,欲話生平。夜已三更,一闕悲歌淚暗零。須知秋葉春花促,點鬢星星。遇酒須傾,莫問千秋萬歲名。’我不是沒有自信和勇氣去喝些酒,抽點煙,唱唱Beyond,我還需要時間看清楚Al Pacino指的這個敵人。

沒有留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