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北之行（四）

家裡的孩子們

侄女們很期盼我的到來，坐在一旁看我打開行李，好奇地問東問西，幫手放置換洗衣物，收到禮物時露出由衷的笑臉。她們沒想過要在姑姑面前隱藏些什麼，一心想快快收到禮物，這是孩子的天性。與家人問長問短不同，她們在觀察我：她們打量我的耳環，注意到我每天佩帶了不同的款式；她們聆聽我教訓唯正的口吻，私底下講給各自的媽媽；她們發現我喜歡以理服人，很快適應了姑姑的風格：自此我身邊有了很多“姑姑”的喊聲，她們少看了電視，不再隨地扔東西，不動輒就以哭來威脅人。

她們喜歡與我東跑西顛，就算累得在車上已入睡還堅持第二天一起出游；她們喜歡長時間地圍繞在我身邊，聲稱就算睡在地板上晚上也要住在一起。她們吃飯時選擇坐在我的身邊，不介意爺爺奶奶將好吃的食物推向我，還豎起耳朵聽我們的對話，小心地插上幾句。

這種無時不被孩子圍繞的感覺並不擾人，是種快樂。我為孩子們舉辦家庭畫展，將畫作貼滿了家裡的各個角落；我帶孩子們暢游油田樂園，在小船上野餐，釣小魚，坐碰碰車；一起去科技館，扮演太空人，玩各類益智遊戲。那時拍出來的照片，孩子的笑臉很真實很自然。

臨走的那天，孩子們凌晨五點鐘就起了床，堅持去火車站為姑姑送行。臨別時孩子們沒說什麼煽情的話語，只是一直望著我，目送我們上車，再目送火車遠去。而火車停留的時間太短，揮手之際就飛馳而去，我也沒說上些臨行的話。

從看著我打開行李到目送我坐火車離開，她們是我在家鄉最好的陪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