控訴“對不起”

“媽媽，你說話的聲音太大了。”唯正在抱怨我。
照爸爸的話說，不知道誰觸動了我哪根神經，脾氣發得莫名其妙。

也難怪，試想，正在洗手間以一種慵懶放松的心態照著鏡子，突然被“媽媽，媽媽”這種高頻的稱呼打斷，電擊一般；正在哼哼“你是不是不願意留下來陪我，你是不是春天一過就要走開，真心的花才開，你卻要隨侯鳥飛走，留下來，留下來”，處於一種矯情狀態時，孩子的小手湊過來，捂住你的嘴，不給你唱；正在游泳池優美地伸展著，游到一邊，迎頭而來的是兩道水槍的水注，然後狠狠地跳到你身上，害得穿著比基尼的你走光；正在讀當天的新聞頭條，孩子騎著大鯨魚一路過來，遞過一只大水槍，“媽媽你做水盜!”。

總是不搭調，總是被打斷，總是總是這樣的無厘頭。

“其實，媽媽，說聲‘對不起’就可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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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媽，你的頭發真美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，一定不記得曾經拽媽媽頭發抗議的情形。
“媽媽，我真的好想你。”一起走路的時候孩子突然發表愛的宣言，害得媽媽只好多親幾下這個小家伙。“媽媽，你抱夠沒有？”當媽媽想摟抱他的時候，他卻會這樣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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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沒有說“對不起”。

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麼又來了，“媽媽，為什麼你要我去拿紙巾？”
“我想擦擦眼睛。”
“媽媽，你眼睛怎麼了？”

好想控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