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草地

學校組織孩子們朗誦普通話詩歌，選了顧城的綠草地。學校從、二、三四年級每個班級挑選出一些發音較好的學生，參加匯演。老師們考慮周到，讓學生先征求家長的意見，一是參不參加訓練，二是詩歌匯演日，孩子能否出席。做為一個向來熱衷孩子參加文藝活動的媽，我不假思索地同意了。倒是孩子謹慎，看到媽的熱情，回了一句，“可以不參加的”，然後強調了一句“訓練在課間大息時進行，我就做不了其他活動了”。在澳門這個環境長大的孩子，一項優點就是總是有很多選擇，說“不”很輕鬆。後來從娃處得知，還真有幾個孩子沒參加，原因是詩歌匯演日有其他活動。也許是孩子平時對這類群體活動太不熱衷，這次倒是鍛鍊娃的好機會。我一口答應了，也趁機想看看娃對詩的感覺。

幾天後，娃主動要求在我面前表演。為了鄭重其事，娃還站在凳子上，以營造舞台感，而娃媽為了讓孩子找到背誦的問題，還做好攝影準備。幾次笑場後，孩子終於有模有樣：


綠草地，綠草地
一隻小蜂飛來了
又不高興，又不急
（一副書生模樣）

小蜂繞著小花飛
飛來又飛去
飛高又飛低
（兩手比劃著）

終於小蜂飛走了
因為有問題
因為有秘密
（瞪大了眼睛）

他要去寫詩
他要去作曲
他要穿一件新上衣
（各種手式）

他要再來綠草地
輕輕落在小花上
轻轻说，我爱你
（兩手彎成心的形狀）

娃爸看了錄像後，覺得像“唐伯虎點秋香”，大笑不已。娃倒認真，天天請媽觀摩，雖然有時忘了一節，有時左右手放錯，但最後一句“我愛你”時，娃都會看著媽，兩只小手彎成心的形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