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試後的小感動

來自烏克蘭的奧佳考試后送來小禮物，「知道老師喜歡文學，不知道下次何時相見，一份小禮物做紀念吧」。奧佳小學時舉家移民葡國，在里斯本長大，是班里唯一一個從首都來的學生。雖然也說得地道的葡萄牙語，但長相氣質與葡國人大相徑庭，身材高大，五官梭角分明，不笑時讓人覺得有些兇，而笑起來，就像俄羅斯瓷娃娃。因為沒有葡式的親熱和東聊西扯的習慣，奧佳每次問問題都直接得很，不愛用葡國學生引以為毫的虛擬句，比如問問題時，從來都直來直去，「這是什麼意思？」「翻成...對不對」，而不是「如果老師可以解釋一下的話」，「另外一種翻法會更好嗎？」經常是老師和同學們聽了她說話后，有種正面交鋒之感，連葡國學生也不解這種提問的態度，而奧佳卻渾然不覺。拿這次送禮物而言，奧佳交卷時便一臉嚴肅地問，「老師什麼時候在辦公室？」像是有嚴重的問題要交涉，待敲門而入后，竟從包內摸出小禮物，讓老師種種措書不及，表情應該也是怪怪的...不知是自己學葡語時間長了，有了葡式sensibilidade, 喜歡正式談話前的閒扯和離別前的惺惺...或者奧佳覺得老師跟葡國學生一樣怪囉嗦的，該咋樣就咋樣拜，矯情個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