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讀了楊淑智翻譯的《百變小紅帽,一則童話三百年的演變》(little red riding hood, uncloaked, by Catherine Orenstein)以及第270期《香港文學》月月刊刊載的‘戴上小紅帽的林平之’一文,兩文從不同的角度對小紅帽紅色的連帽披肩做了剖析,對此,我也有自己的看法。
小紅帽的故事最早出現在十七世紀Charlie Perrault的《鵝媽媽的故事集》,為Perrault在民間故事的基礎上改編之作。十九世紀初,童話逐漸演變為一種文學體裁,兒童不再被視為‘小大人’,而童年也被視為一個獨立而重要的發展階段。格林兄弟改編的《小紅帽》,以兒童為主要讀者,是一則經典的童話故事。‘戴上小紅帽的林平之’一文,就是拿格林童話中的‘小紅帽’與金庸大師筆下《笑傲江湖》中的人物林平之做的比較。後來,歐洲各地根據各國的文化歷史有了各自版本的小紅帽。在二十世紀的美國,出現了迪斯尼版本的小紅帽以及商業文化中形形色色的小紅帽。在《百變小紅帽》一書,Catherine主要從社會文化發展的角度,對小紅帽各個不同時期的寓意做了闡述,特別提及了以波伏娃為代表的女權主義者擯棄傳統觀念,拒絕成為‘迷人的受害者’的思潮,並描寫了現代商業廣告中小紅帽元素的使用。
‘戴上小紅帽的林平之’一文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,運用了Bruno Bettelheim的童話心理分析學,分析了小紅帽遇險的經歷並總結出三性(惰性,賭性和傲性)的心理。文中建議的解決辦法是,克服這三性心理,避免危險的發生。
然而,對於兒童甚至成人而言,說教性的文字總難以與外界的誘惑抗衡。文學作品中,小紅帽即使不被鮮花吸引,也還會遇到甜美的糖塊,林平之就算不鬼迷‘避邪劍譜’,也定會為‘師姐’折腰。‘狼外婆’虎視眈眈,一有空隙必乘虛而入。危險有時躲避不及,來勢洶洶,而行之有效的方法則是告訴小紅帽可能會遇到的危險,以及擁有戰勝‘狼外婆’的智慧。生活中的小紅帽和林平之隨處可見,澳門報紙最近報導的女生被同學性侵犯一事,便是現實版受害小紅帽的例子。
兩文均提及紅色,認為紅色象征著危險,也伴隨著巨大的誘惑。也許 是這個原因,紅色一直是時尚界的寵兒。單看Dior的紅色經典手袋和Prada的紅色高跟鞋,法、意兩國時尚屆對紅的鐘情可見一斑。擁有紅色情結的人便了解林夕寫的《紅》,‘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,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’,‘紅像年華盛放的氣燄,紅像斜陽漸遠的紀念’。紅危險、紅誘惑、紅淒美、紅明艷:《姚風詩集》中有一位女士,即便入院臥床,還均勻地塗著紅色指甲,那是女性的優雅和對生命的期盼。莫文蔚在一次演唱會中白色襯衫和紅色的高跟鞋的搭配,艷壓群芳,性感而不俗媚。紅,經過智慧的調和,不僅可以點綴小紅帽,也可以成為小紅帽的法寶。誘惑、危險中總是不乏契機和希望,而懂得把握這些契機和希望,才是聰明的作法。
現代生活中的小紅帽們,不必刻意避開‘紅色情結’,也不必對‘狼外婆’誠惶誠恐,只要運用頭腦與智慧‘知己知彼’,戰勝‘狼外婆’並不是件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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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
紅 像薔薇任性的結局
紅 像唇上滴血般怨毒
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
從鏡裡看不到的一份陣痛
你像 紅塵掠過一樣 沉重
心花正亂墜
猛火裡睡
若染上了未嚐便醉
那份熱度從來未退
你是 最絕色的傷口 或許
紅 像年華盛放的氣燄
紅 像斜陽漸遠的紀念
是你與我紛飛的那副笑臉
如你與我掌心的生命伏線也像
紅塵泛過一樣 明艷
2 則留言:
我覺得世間沒有'小紅帽'跟'狼外婆', 只有'小紅帽'跟'狼外婆'的混合體吧?
我也認同人的雙面性,很多人在辯論 ‘人之初,性本善還是性本惡’,其實人之初就是‘善惡兼備’吧。Sunny就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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