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北之行（三）

做拉面

好友威夫婦請我們去火鍋店吃午餐。有了孩子之後，我對一家餐廳的好壞評定，通常看餐廳洗手間的衛生設備。洗手間設在廁所外，有一整面牆的大鏡子，分冷熱水的龍頭開關，清一色藍月亮牌子的洗手液以及干爽的抹手紙。雖然稱不上星級設備，但與當地的其他中餐廳相比，設計還算貼心，孩子使用起來也沒什麼抵抗情緒。每個人面前擺著一個精致的小火鍋，為了多試些款式，我們叫了小盤的菜式。當服務員端上那幾乎袖珍的碟子時，我竟感覺不出是在東北用餐，也難怪好友老公在將近尾聲的時候笑稱沒吃到什麼。如果沒有他這和盤托出的想法，我真是要誤讀東北人的飲食習慣了。孩子樂得用剩余的配料做拉面表演，剛好給我騰出時間與好友威談笑。

石油、磕頭機、濕地

來到石油之城的一個景觀就是看磕頭機。回鄉之路滿眼望去是一片廣漠的鹽鹼地，但地下藏匿的卻是黑色的金子，工業的血液。遍布高速公路、公園、書店周圍的採集石油的磕頭機便是見證。兩年前回家鄉的時候曾收到過小罐石油禮物，那是有生以來收到的最為特別的一份手信。另一個景觀就是濕地，據說濕地裡有不少珍貴的禽鳥。老人們稱濕地為“泡子”，小的時候我也曾去過“紅旗泡”和“月亮泡”野餐，沒留意過什麼禽鳥，也沒敢下水撈魚，只是很享受與家人和朋友出外郊游的樂趣。

北斗七星

那是離開家鄉的最後一晚，與家人聚會時突然停電了，於是在幾根大蠟燭中結束了晚餐。回家的時候，孩子說月亮是天空的眼睛，一抬頭沒看到月亮，卻看到了北斗七星，像個勺子似地，斜斜地掛在頭頂上的星空。我一時興奮，喊了兩聲，引來了家人的注意，孩子也好奇地跟著一起數七顆星星。我停留了許久，這久違的北方天空原來是我在南方看不到的（在我的觀測中澳門只有一顆啟明星，有些孤獨）。天空上的星星點點安靜地閃爍著，雖然遙遠卻很親切，不經意地就帶來驚喜，好像我在北方的家人和朋友。

再見了，我的北斗天空，我們明年再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