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龍哥哥語錄

“回家可不可以看電視？”唯正問。
“只能看一分鐘，”正在開車的爸爸答。
“一分鐘可太少了。”唯正看著我說。
“好吧。一分鐘有點少，就十分鐘吧。”我抵不住孩子央求的眼神。
“十分鐘就有小腳丫那麼長吧！”唯正問。
“？？？？”無語。
“十分鐘就是小腳丫的長度。”孩子得意地笑了。這是他對時間的概念。

＊＊＊

弦外之音

“這是六歲以上孩子的玩具？對不對，媽媽。”唯正已經會讀玩具上的各類標志，他在引誘我給他買玩具。
“真可惜，這是六歲孩子的玩具。你只有五歲。”我答道。
唯正只好把玩具放回架上，他聽出了弦外之音。

午飯時，我們選擇了西式簡餐。唯正不肯自己吃三明治。
“六歲的小朋友都會自己吃東西。”我不經意地提了一下他的心結。
果然，孩子抓起三明治，沒幾分鐘就吃下去一個。
“媽媽，我都吃完了，我到六歲了嗎？”他問我。
“你的行為像個六歲的孩子，但實際還沒有到六歲。”我知道，他喜歡鑽說話的空子，所以故意擾彎說話。

“媽媽，你看那些糖多漂亮。”孩子看到了花花綠綠的復活節彩蛋。
“這是十元錢，你去交錢吧。”我知道孩子的用意。
“你去交嘛！”他有些害羞。
“6歲的孩子都是自己交錢！”我又輕描淡寫了一句。
唯正拿過錢，徑直去了櫃台。
“媽媽，我到六歲了嗎？”他又問我。
“還沒有，你的實際年齡還沒到。”

我的答案讓他困惑，這點我倒也看得出。唯正終於沒有提買玩具的事，我知道，這個小小的遺憾已經幫助他成長了。

後來又想，大概我誤導孩子了。年齡與能力是不成正比的，為什麼不能讓孩子做六歲或八歲小朋友做的事呢？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我思想中作祟。

***

西餐廳

“媽媽，坐在這裡吃飯的人都是恐龍。你是慈母龍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那個黑漆漆的人是板龍。”唯正指著旁邊一個皮膚蚴黑的印度人。

“不可以亂說。”我好像嗅到些以顏色表示的歧視味道，於是連忙制止。

好在那個印度人背對著我們，沒有發覺。

孩子沒有領會到我的意圖，繼續他的觀察。“媽媽，那邊身上長毛的人是馬門溪龍。”

“夠了！唯正。說話不能指手劃腳。”我只好施展我的權威。

孩子放下手，臉上又出現疑惑。

“媽媽，你今天表現不乖，回家沒有禮物，你知道嗎？”他反駁道。

我欣然接受了。

**

“爸爸，我剛才沒有在馬路上跑。”唯正剛才被爸爸指責在馬路上跑。

“好吧，你剛才沒有跑，但不能一個人走。”爸爸為自己的口誤做解釋。

“那你應該說什麼？是不是應該說‘對不起’呀？做錯事應該講‘對不起’的，”唯正有理不饒人。

“得饒人處且饒人，”爸爸辯解。

“什麼‘得人饒人處且饒人’，還是說‘對不起’吧。”唯正的理論就是，‘不懂’有理。

“好吧，對不起。”爸爸是秀才遇見兵。

唯正得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