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/24/2009

玫瑰與槍炮(四)

韓國餐馆里放著三大高音的歌,我和學生的話題也勾遠了。剛才還在想一個學生把腳抬到書桌上的事,這回又和另外的學生們談旅遊了。心情放鬆得很快,這類事情總是掀不起什麼涟漪,不過是下次課堂上費些口舌的事情。讓群未長大的孩子知道「尊重」,雖說「尊重」不是個說教的事。

不能理解的是,一個喜歡蕾丝邊小絲袋,愛折千紙鹤,光腳在草坪上喝咖啡,抬頭看燈籠花,跪在地上逗小狗,處處充滿小女孩情懷的她,在課堂上把腳抬到書桌上。如果不是我的表情,她或許還沒注意到她的變化。我的驚訝不在於她的無禮,而是她的變化。這不是她的問題,倒是我的弱點,還是認為理想主義的人一定要徹底。一個「不徹底」讓人生氣的衝動都沒有,連大聲講話的慾望也沒有,就像開會走神的樣子。要命的是,這種情感的「沸點」越來越高。

好在這段時間,還總有些東西在滋養著:或是一首忧郁的歌,或是已經枯萎的盆景,或是一把遲來的鑰匙,或是進門後一句簡單的問候,無聲無息的,卻有種能量能夠顛覆內心的平靜。面前的這座冰山,水面上的八分之一開始融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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