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幾上有一幅鉛筆畫,是孩子的,挺工整的,還有橡皮擦動的痕跡,一定花了他不少功夫。這孩子急性子,一筆畫得不滿意,都要擦去,要不就翻頁過去,重新再畫過。為此,他總跟自己急,恨不能把手指變成筆,怎麼畫怎麼是。果真,這畫下面的本子每一頁都是他認為“不合格”而半途而廢的證據。
再細看這幅鉛筆畫,倒真是讓人好笑。畫的是一只藍鯨與一個籃球場的對比圖。這畫的意圖倒是一目瞭然,圖文并茂,還配有數字,書寫得也極為工整,可再看一下就會忍俊不禁。“籃球”寫成了“藍球”,“籃球場”寫成了“藍足場”,還有“最巨的動物”這樣的表述。
我的忍俊不禁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笑容。一次口譯練習課上,我將"a terra"表述為 "a nossa terra",伊德爾維娜就是這種微笑,那種讓我覺得害羞又有點沾沾自喜去迎接的微笑。
我決定把孩子的這幅畫好好保存起來,因為這幅畫的“小錯誤”和因為這些“小錯誤”而獲得的微笑。
precision is what he's missi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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