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
歐洲布魯塞爾之行
回到澳門已經沉浸了兩個月,還是在踏著布城的節拍過日子。對於喜歡的氣候,喜歡的地方,喜歡的風土人情,人總會產生依賴,我絲毫不例外。那是種捨不得,拋不下的情愫。這期間也曾看過電影,也曾短程旅行,也曾獨處過,總覺得是被某種回憶縈繞著,或許借助紙墨,才能卸下還依舊鮮活的記憶“包袱”。
巴黎
決定一個人去巴黎。獨自置身於一個陌生的語言環境是種待遇。這種因語言不通而產生的距離感,剛好平衡平日做同傳的壓迫感。無須照顧周圍人的情緒,無須搞清楚周圍發生的事情,無須催促自己的腳步,只要縱容不經意跳出的感覺,任其隨意發作,像嬰兒一樣,讓語言失去它的魅力,或者說,在迷失的狀態下體會“失語”的魅力。
剛一坐上從布城去巴黎的快速列車,便嗅到了巴黎的味道。車廂裡的座位都是由玫瑰色和大紅的天鵝絨做的。高靠背,曲線設計,雙扶手,無人坐的時候已是一道風景。一個小時很快過去,間中還收到了當晚要入住旅館的確認電話,沒有去異地旅遊的新奇感覺,倒有種探訪久違朋友時的忐忑。車停在巴黎北站。
一下車,頓有手足無措之感。北站是個龐大的旅遊中心,任何一個角落都文明地排著一堆旅行者。說其文明,皆因看不到“四處打地鋪”的情形,也不見排成甲蟲狀的隊形,“多米諾”骨牌雖長,可依然井然有序。不論膚色,身高,體型如何,都略帶些迷茫,一副浪跡天涯的架式。夾雜在一群人中間做個無名者的好處是,就算擠在地鐵站的圖示上,手指來回在紅線、紫線、綠線上飛舞的時候,也坦然覺得那是種文化。得益於之前做的一小點的規劃,買了法棍、破了零錢就趕路式地搭上了前往St. Miguel廣場的地鐵,加入了那裡據說有相當水平的免費當地導遊團。
那天零上三四度,下著小雨,像我這樣慕名而來的團員遍滿了小廣場,個個都像似個魚缸,任由婆娑小雨敲打。像我這樣穿著西式呢子裙、打傘習慣的人突顯了外鄉人的氣息,成為別人鏡頭中的一道風景。團員有澳洲來度假的工人,美國來的交流生,在愛爾蘭留學的馬亞西亞華僑,在瑞典讀碩士的山東女孩,還有一些從頭至尾也沒說話的人。導遊是荷蘭人,戴個貝雷帽,綠色條絨西服外套,面色黝黑,一開口便笑,兩顆大牙間一個很大的空隙。他自嘲個頭太矮,不習慣低地國家,便跑到巴黎謀生,平時喜歡鑽些巴黎城建的空子,找些免費的自行車來騎,講到這些的時候,他綠色的眼睛透出興奮的光芒。導遊先警告我們在巴黎有一帶專門宰客的餐廳,就在去巴黎聖母院的路上。這很容易理解,大凡旅遊區周圍,總是將菜價擔高三成,專門讓旅客吃了啞巴虧還連連贊好。經過那裡的時候,果真很多餐廳侍員熱情地向我們遞出菜單,我們都表現得視而不見,個個都被導遊干干凈凈地洗了腦。除此之外,我還是很喜歡那條小街的,墻壁上有一些鉛筆畫小品,印象深刻的是一只兔子拉著墻壁露出的鋼筋,鋼筋的盡頭是一個縹緲的氣球。這只兔子牽的是一根不會斷線的氣球。臨走前又回到這裡,佇立在兔子面前呆了一會兒,被人打擾後又去了一家意式冰激凌店狂吃了幾勺果仁雪糕,對面坐的是母子,我們互相微笑著點頭,這解決了我們腿碰著腿的尷尬。
回到澳門已經沉浸了兩個月,還是在踏著布城的節拍過日子。對於喜歡的氣候,喜歡的地方,喜歡的風土人情,人總會產生依賴,我絲毫不例外。那是種捨不得,拋不下的情愫。這期間也曾看過電影,也曾短程旅行,也曾獨處過,總覺得是被某種回憶縈繞著,或許借助紙墨,才能卸下還依舊鮮活的記憶“包袱”。
巴黎
決定一個人去巴黎。獨自置身於一個陌生的語言環境是種待遇。這種因語言不通而產生的距離感,剛好平衡平日做同傳的壓迫感。無須照顧周圍人的情緒,無須搞清楚周圍發生的事情,無須催促自己的腳步,只要縱容不經意跳出的感覺,任其隨意發作,像嬰兒一樣,讓語言失去它的魅力,或者說,在迷失的狀態下體會“失語”的魅力。
剛一坐上從布城去巴黎的快速列車,便嗅到了巴黎的味道。車廂裡的座位都是由玫瑰色和大紅的天鵝絨做的。高靠背,曲線設計,雙扶手,無人坐的時候已是一道風景。一個小時很快過去,間中還收到了當晚要入住旅館的確認電話,沒有去異地旅遊的新奇感覺,倒有種探訪久違朋友時的忐忑。車停在巴黎北站。
一下車,頓有手足無措之感。北站是個龐大的旅遊中心,任何一個角落都文明地排著一堆旅行者。說其文明,皆因看不到“四處打地鋪”的情形,也不見排成甲蟲狀的隊形,“多米諾”骨牌雖長,可依然井然有序。不論膚色,身高,體型如何,都略帶些迷茫,一副浪跡天涯的架式。夾雜在一群人中間做個無名者的好處是,就算擠在地鐵站的圖示上,手指來回在紅線、紫線、綠線上飛舞的時候,也坦然覺得那是種文化。得益於之前做的一小點的規劃,買了法棍、破了零錢就趕路式地搭上了前往St. Miguel廣場的地鐵,加入了那裡據說有相當水平的免費當地導遊團。
那天零上三四度,下著小雨,像我這樣慕名而來的團員遍滿了小廣場,個個都像似個魚缸,任由婆娑小雨敲打。像我這樣穿著西式呢子裙、打傘習慣的人突顯了外鄉人的氣息,成為別人鏡頭中的一道風景。團員有澳洲來度假的工人,美國來的交流生,在愛爾蘭留學的馬亞西亞華僑,在瑞典讀碩士的山東女孩,還有一些從頭至尾也沒說話的人。導遊是荷蘭人,戴個貝雷帽,綠色條絨西服外套,面色黝黑,一開口便笑,兩顆大牙間一個很大的空隙。他自嘲個頭太矮,不習慣低地國家,便跑到巴黎謀生,平時喜歡鑽些巴黎城建的空子,找些免費的自行車來騎,講到這些的時候,他綠色的眼睛透出興奮的光芒。導遊先警告我們在巴黎有一帶專門宰客的餐廳,就在去巴黎聖母院的路上。這很容易理解,大凡旅遊區周圍,總是將菜價擔高三成,專門讓旅客吃了啞巴虧還連連贊好。經過那裡的時候,果真很多餐廳侍員熱情地向我們遞出菜單,我們都表現得視而不見,個個都被導遊干干凈凈地洗了腦。除此之外,我還是很喜歡那條小街的,墻壁上有一些鉛筆畫小品,印象深刻的是一只兔子拉著墻壁露出的鋼筋,鋼筋的盡頭是一個縹緲的氣球。這只兔子牽的是一根不會斷線的氣球。臨走前又回到這裡,佇立在兔子面前呆了一會兒,被人打擾後又去了一家意式冰激凌店狂吃了幾勺果仁雪糕,對面坐的是母子,我們互相微笑著點頭,這解決了我們腿碰著腿的尷尬。
街的盡頭,巴黎聖母院赫然跳入眼際,導遊得意之餘,斜手一指,先向我們介紹了位於聖母院左手45度的莎士比亞書店(shakespeare and company)。年輕作家只要把作品展示給店主又能獲得店主的賞識,就可以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專心搞創作。
毛毛雨下大了,巴黎越發顯得深沉。聖母院前地有些人在喂鴿子,鍾聲響了,鴿子騰地飛起一片,一些流浪漢穿行在其中,或許也有卡西莫多。聖母院正在搞宗教聖事,出來便沿著塞納河左岸一路前行,沿岸有很多書報亭和看似小工作室的攤檔。雖然已近中午時分,只有零星的幾個人開了書報亭,不慌不亂地擺弄著書。書報亭一直延續到連接法蘭西學會和盧浮宮中央廣場的舉世愛情橋——巴黎塞納河藝術橋(Passerelle des Arts)。這是巴黎1802年建成的第一座金屬橋,橋面鋪著一層木板,漫步其上塞納河上風景盡收眼底。來自世界各地的情侶把愛情鎖在橋上,然後把鑰匙丟入塞納河中,象徵愛情會從此不渝。導遊說,每個星期法國政府都會派人把這些鑰匙啟開,否則鎖滿為患。這個世界上需要把愛情鎖住的人太多了,可就是鎖不住。還是邂逅的情形最美,凱麗在巴黎這座橋上與大人物演繹的那段相遇,成為第五季的最後長鏡頭。
在盧浮宮中央廣場遊蕩了一小陣,還是決定不能只用幾個小時就囫圇吞棗地探訪盧浮宮。「羅浮宮」是腓力二世(Philip II)在位期間的防衛城堡。城堡外的廣場在低氣壓的天氣裡仿佛凝一般,零星行走的人像細小的裂紋,畫面清澈得如馬格利特的畫。於是想像了一個角度,把“透明金字塔”放在手心下,銘記這幾個片刻的定格。
繼續往前走,一路上燈光陸離,鍾柱,花橍,燈樹,個個都似魔幻世界的入口處,一家咖啡館裡人聲嘈雜,飄著熟悉的咖啡香,走進去要了杯咖啡和一個蘋果派。
2 則留言:
Lily, 您的文字一樣,也是魔幻世界的入口處,看到您所描繪的,像進入了魔幻世界一樣。
我也想有一天可找到這種狀態--'在迷失的狀態下體會“失語”的魅力。'
您的文字寫得太美了。Miss you!
寫這篇的時候,受了點雷蒙特卡佛的影響。喜歡他的短篇,如保鮮,羽毛,火車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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