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/21/2012

蓝色十字教堂

Pestana Rovuma酒店望出去的风景,每晚蓝色十字架都亮着。
马普托街头路人
第二十二届葡语系大学年会

年会上前来帮助的大学生

与会人员

旧城堡,经常举办一些现代艺术展

火车站

(一)
由里斯本飛往馬布多的飛機上放的是薩拉薩特的流浪者之歌,選材倒也貼切,雖然已經不再是航海大時代時的華麗探險,但始終也有10小時經大西洋、穿非洲大陸、俯瞰撒哈拉、進軍南半球,抵達印度洋西海岸的空中漂泊之意。薩式音符讓人從登機那一刻就神經般地有種亢奮狀態。一反里斯本城內法多的哀愁,走出國門的葡式浪漫多是男性的驕傲。記得1998年還在葡萄牙留學的時候,火車站放的是維瓦爾蒂的四季,让路人充满憧憬,似乎只要在路上,不管乘坐任何交通工具,便能擁有明媚的心情。


飛機上鄰座是個建築師,他在電腦上欣賞Ninimalismo的設計,全部以葡萄牙自然景觀做靈感,給豪華酒店做細節設計:沖澡的蓮蓬概念來自馬德拉首府豐紹爾的一個小瀑布,酒吧的座位設計成海浪衝擊後光滑的岩石,坐上去便讓人浮想美人魚的回眸。機上放的是《我家買了動物園》,男主人公對喪妻的思念是主線,可全劇都以男主人公和孩子的互動來講故事,情感衝突處理得含蓄收斂。馬特達蒙在給孩子解釋20秒鐘改變一生的時候,眉毛的攢動,給孩子們暗示的眼神,讓人瞬間動情。電影過後,機艙飄來一陣咖啡香氣,一些乘客拿著咖啡在飛機上走動,與周圍的人閒聊。睡覺已經變得奢侈,尤其在機長廣播過歐洲杯葡萄牙對荷蘭的比分後,有人拿出葡萄牙國旗,懸掛在上方的行李架上,在萬尺高空為葡萄牙搖旗助威。

(二)
深夜到達馬普托,到達時正是歐洲杯葡萄牙與荷蘭比賽的最後幾分鍾,雖然已經一比零,葡萄牙領先,但勝局不穩,橙色軍團隨時可能長驅直入,突破龍門。在TAP飛機上只能聽到機長的廣播,一落飛機,大家就融入機場大廳電視屏幕上球員的節奏,有人跟著球員大口喘氣,有人捶胸頓足,整個機場的運動緩慢下來,海關前的隊伍散漫成Z形,牽運眼球的是屏幕上運動員的腳下功夫。不僅從里斯本來的乘客如此,連莫國的海關工作人員也適時怠工,拿著護照為北半球的原宗主國加油。好在荷蘭沒能進球,葡萄牙鎖定了勝局,海關前的隊伍動起來了,效率極高;工作人員也禮貌有加,友好地用“晚安”道別(當然,一切都是葡語進行時)。這與我在網上看到的評論大相徑庭。


總覺得機場有些dejavu,似乎來到中國的某個地方。了解後知道,這機場是中國援建的,式樣也是現代型窗明瓦亮的,與莫國身處南半球亞熱帶瀕臨印度洋的地理位置,與它曾是葡萄牙殖民地的歷史淵源,與它以黑木雕、腰果聞名的豐富物產,與它還是第三世界國家人均壽命還只是45歲的現狀,直觀上並看不到太多的聯系,或者說,沒有一些特定的文化符號標示著我們到達了莫國國門,沒有可以捕捉的細節讓人猜測這塊國土古老的神秘,沒有一塊石頭一尊雕像讓人感受它曾經或悲傷、或輝煌、或瘡痍、或蓬勃的歷史和現狀。這種視覺上的突兀在隨後幾天的觀察中不斷出現,標識了莫國的獨有面貌,仿佛一個類似抽象貼畫的立體身份證。


(三)

我們入住的眼睫毛酒店在市中心教堂旁,以前曾是葡國統治時期的辦公樓,建得四平八穩,底氣十足。窗外咫尺處便是哥特式白教堂,教堂頂的藍十字架整晚亮著,仰望天空。隨後的幾天,每晚睡前都俯在窗口,凝視十字架純凈的藍色。除此之外,房間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想象了,花灑真的四處噴射,冷風機嗡嗡作響,隔壁的交談聽得到,電視只有三個台,其中兩個為葡國台,遙控器還是壞的,要手工操作,床則咯得骨頭痠痛不已。每天早起後的幸福時光便是,迎接太陽的升起,聆聽海上汽輪的鳴笛。然後,披上外套去教堂下的洋槐樹那兒,給家人打電話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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