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是兒子兩歲時的故事。那時,他開始喜歡說話,每天都在嘟嘟囔囔“車車”,“大車車”,“小車車”。“車”成了他最喜歡的一個話題。大概消防局在我家隔壁的緣故,孩子每天隔窗就能看到泊在樓下的消防車和救護車。每晚睡覺之前,他都例行地爬上窗戶,看看消防車和救護車。在被告知兩個車都已經“睡覺”了,他才肯爬進自己的小床。在孩子的眼裡,車更像他的伙伴,當小伙伴睡覺了,他也覺得累了。
坐在爸爸的車上,兒子的眼睛東張西望,嘴裡不斷地重復“坐車車”,對爸爸媽媽的招呼佯裝聽不見。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他的思維,圍繞著“車”的話題與他對話。我鼓勵一句,他答一句,“大客車”,“消防車”。“還有什麼車呢?”我繼續引導。“救護車”,“大車車”。顯然,“大車車”對孩子來講是一類車型。“還有什麼車呢?”我強調了“車”字。“攪拌車”,“挖掘車”,孩子得意地又拼出兩個車名。這大概要歸功於澳門的無休無止的建築工地,充斥街頭的車大都是建築樓盤用車,孩子對此興奮得很。“還有呢”,我繼續扮演我的角色,重復著鼓勵孩子。“自行車”,“摩托車”。兒子精靈古怪地再冒出兩個詞。
“那還有什麼車呢?媽媽很想知道?”我很想知道這個小腦袋的記憶空間要底能延伸到哪裡。他有點遲疑,卻突地伸出小手,腦袋一歪,“媽媽,nose!”被他這麼無厘頭地一搞,我滿頭霧水。照了下鏡子看看鼻子,倒沒發現什麼異端。那邊的兒子歪著頭向我擠著笑容,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牙。好哇,膽敢整蠱媽媽,我佯裝生氣。兒子愣了一下,看看我,看看爸爸,又看看我,捕捉到我嘴角的笑意後,便大聲咯咯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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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兒子已經三歲,坐車的時候經常站在車後座凸起的部分,表達方式也豐富了很多。他的位置正對著車的倒後鏡,很方便小家伙照鏡子。昨天我開車的時候,隨口講了一句兒子頭髮有點長了。小家伙似乎頗在意媽媽的評論,對著鏡子說,‘寶寶的頭髮像蜈蚣。’我雖然忍俊不禁,但對孩子這種天馬行空的聯想不敢用成人的思維妄以評論,‘的確是的,一根根豎起的頭髮很像蜈蚣的腳呢!’我順著他的思維給了我的答復。兒子摸了摸頭髮,好像蜈蚣一樣的頭沒什麼大不了,又若無其事地指揮起開車的路線了。
9/7/2007
2 則留言:
像蜈蚣的頭髮嗎? Sunny用的比喻比我們寫詩的更生動有趣。真的敗給小孩了!
我會擔心,在不斷被社會化的過程,他那種潛意識的幽默感也會逐漸消失。就像我們成人,有的已經喪失了對事物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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