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/23/2007

(續上)
顯然,許多詩人和藝術家都意識到‘缺席’這一功能的重要性,在詩作或藝術作品中不斷探索這個主題,並透過各類不同形式的‘對抗’嘗試體現這一功能。葡萄牙的詩歌女皇Sophia de Mello Breyner Andresen認為,‘缺席’蘊含著無窮的力量,那是生存的渴望甚至是對生命的思考。‘那些缺席的事物,就是隱藏的事物,是它們用神秘包藏了無窮的秘密。詩人必須穿越陰影走進神秘的境界,與自然萬物一起享有這些秘密。她的詩歌沒有省略黑暗、殘酷或者眼淚 ......’然而對於‘缺席’的理解,詩人並沒有停留在‘黑暗、殘酷或者眼淚’本身,詩人巧妙地思索這些痛苦,並‘拒絕把痛苦當作命中注定的東西:一片陽光,幾朵浪花,甚至一竹籃火候恰到好處的面包都能安慰這個優雅的女人。’ (姚風,《澳門日報》) 當詩人創意性地對待生活,化解黑暗與殘酷的時候,她對生命的認識由人與自然的‘抗衡’升華到人與自然的‘和諧’。詩人認為‘自然本身已經是和諧的秩序。就像在希臘人眼裡,自然是神聖的,這種神聖在自然的和諧中顯。在酒神的快樂精神中,人與物的得到了統一並且沐浴著神聖的光輝。戰天斗地的人並非高傲的勝利者。’(姚風,《澳門日報》)

這種善於對生命思考,善於平衡內心世界的‘詩學’(poetics)正是抗衡黑暗和殘酷的最佳狀態。中國一位女爵士歌手影子在回憶她的祖父時講道,她曾看過祖父在音樂中陶醉、流淚,卻未見過老人在文革時掉過一滴眼淚。她認為,人性的光輝體現在對靈魂神性的審視,而不是體現在與‘魔性’的對抗。(影子,《時尚》)進一步來講,對‘靈魂神性的審視’是抵抗‘魔性’的法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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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將‘缺席’做個比喻,我希望它是黎明前的黑暗,像一個‘城市的蘇醒’,讓我們學會思想。

‘一個城市的蘇醒比鄉村裡的日出更令人感動。......在鄉村裡觀看破曉,總是給我好的感覺,而在城市裡觀看破曉,對於我來說既好也不好,因此使我感到更好。......鄉村的破曉只不是存在的事實,而城市中的破曉則充滿著許諾。前者使你生存,後者則使你思想。’(何同彬,《南京評論》,2006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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