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沒有忘記之前

“媽媽，你把這只恐龍送給朋友吧！”唯正遞給我一只剪好的恐龍，他知道我有送朋友禮物的習慣。
“送哪個姐姐好呢？Amy, Hilda, Agnes, Iris, Qingqing, ...，還是小埃德蒙頓龍？”
“送誰都好了，誰都會喜歡的！”他十分自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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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搞的，手上的皮怎麼爆了？”
“因為皮下面的肉太多了，把皮撐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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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個壞蛋，你還我的丈夫！”唯正踩著一只塑料恐龍，氣急敗壞地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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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，以後我叫你嬌小龍吧！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你看，你身上白一條，黑一條的，和那只嬌小龍不是一樣嗎？」
「那我不是慈母龍嗎？」
「不，你是。你還有別的名字。你還是埃德蒙頓龍。因為你愛我，所以就是愛德蒙頓龍。」

***

『矯小龍，矯小龍。』唯正在睡房叫我。
『怎麼回事？』我急忙趕回來。
『我的寶寶哭了！』
唯正的寶寶是個小白熊，最近他總是和它一起睡覺，給它安排一個枕頭和小被子。
「為什麼？」
「它想媽媽了。」
『哦，它的媽媽不在，我是它的奶奶。』
在孩子的要求下，我給他的寶寶換上睡衣，蓋上藍色的小被子。
「好了，我要走了」。
『不行，我的寶寶在我懷里會哭的。它要你抱。』唯正把寶寶遞給我。
於是，整個下午我都抱著穿著唯正白色睡衣的小熊，守候在孩子身邊。

三十三歲，體驗了一下做奶奶的感覺，有點累，但挺新鮮。

***

"媽媽，為什麼海獅要吃蜥蜴？"
“因為它餓。”
“那為什麼它餓呢？”
“誰都會餓的。”
“那它為什麼不吃別的呢？”
“因為它喜歡吃蜥蜴呀！”我的回答真沒水准。
“那我也喜歡！媽媽，我也喜歡！”

“喜歡”於是成了唯正買書，買玩具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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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媽，我在出去前要看一集恐龍。”
“不行，來不及了。要快點走！”
“那我得咬你一口！”
我伸出右手。孩子咬了一口，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。
有些痛，我叫了一聲。唯正找出創口貼，貼在我的右手上。

“媽媽，我還沒准備好呢。”
“還准備什麼呢？穿上鞋就走了！”
“那我還得咬你一口！”
“咬吧！”為了讓孩子痛快地做決定，我又伸出了手。
“這只手咬過了，這次我咬左手。”
於是，左手又留下一排牙印和一道創口貼。

孩子聽話地穿了鞋子，和我出去了。兩道創口貼蓋住的都是表面的創傷，一回的功夫就消失了。只要孩子懂得，說話要算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