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/10/2009

玫瑰與槍炮(二)




“如果我有二十元,你有八十元,我們平分的話,對你是不利的。如果我有一個主意,你有一個主意,我們一起分享的話,每人都會有兩個主意,每人都有收獲。”巴西panara州馬林加(maringa)市長發言中提到的這句話,雖然不是個什麼新鮮的想法,但作為一場純科普知性的研討會發言,對我而言算是最能觸動想象力的了。

一場諾大的關於環保的研討會,跟著忙碌了整個星期,持續了兩天的連續翻譯,而今在書房一隅的思考空間裡,回蕩的也就這麼一句話。多虧了M公司的鮮磨咖啡保持了工作過程的愉快,多少彌補了靜坐下來思考的空白。一直搖動的鏡頭裡面,一個空蕩蕩的走廊,鴿子巢般的小格子,迷宮似的布局,在她的暗示下,飄閃過一個維多利亞時期的白面女鬼,梳著長辮,一副沒睡醒的游離狀態,像在嘲笑所有在坐者的自信,脆弱得不堪一擊。徒然地掩飾,折騰出對待孩子的凶悍方式,自嘲以外,隱隱地意識到正在喪失一種快樂:那種英格蘭公園內奔跑的糜鹿的欣喜,野地裡花兒獨自在風中綻放的風姿,那種簡單而又頑強的力量,自由。面面相覷,個個都像智者,也許只有我在這裡編織可惡的作繭自縛的矯情!

但終究人得吃飯。肚子餓的時候,低級的本能演化出來的力量強悍得很。比如,一門心思地買菜,圍上圍裙就埋頭在水池邊撥綠葉子,用水果刀忙個不停地切菜,視而不想白花花的肥肉餡,只要是煮熟了,就爭著搶著地一個又一個地放入嘴裡,不消十分鐘的時間腸胃開始舒坦,舒坦得讓人開始欣賞手心裡蔥姜的味道,面對面地檢視牙齒中是否還存有綠色的菜葉,唱了一首兒歌,就連窗外飄來的音樂都加重了這種過家家的味道。整個過程平靜而自然,像午後傾灑進屋的陽光,完美得顯得本訥,這點木訥在真實的話題中剛好派上用場,多少可以想像電影就是穿著比基尼的世界,任由我們這些局外人評論。

直到被問及多久沒有做餃子的時候,才被拉回現實中。大概這一下愣住的呆樣已經給出了答案:如果不是今天的話,餃子永遠還是個遺憾的概念,可今天偏偏親手包了餃子,為了自己。餃子裡白花花的肥肉泛動著,手心的蔥姜味怎麼洗都洗不掉,泛起一陣陣的惡心,一連吃了兩塊Merci牛奶巧克力,還是避不開這個殘忍的問題。好想蜷起身子,避到EdwardHopper的那個咖啡廳,一個人,就一個人。

用水果刀切菜的後果是可以想像的,手部肌肉拉扯著酸疼,這點小疼的真實像被孩子咬了手一樣,在疼過之後我依舊珍惜。

原來馬林加市的市花ipes那麼漂亮,有一天,我想我會去那裡看花。

1 則留言:

Lady Hilda 說...

我也很久沒有做餃子了. 做餃子嘛, 最好還是跟三五知己一起做比較好玩呢!